春浮雪

世界上最矫情的人
希望收到的最好的消息是明天会死

【澜久】如果假死的是凌久时

凌凌只是沉睡。

黑化暴怒阮阮。

 

抽到这张卡的时候,凌久时就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。于是当阮澜烛为他挡下门神垂死之际的一刀时,他竟然还有心思分神去想接下来该怎么演。

“阮哥!阮哥!”

程千里一秒都没有多等,平时对阮澜烛的尊敬和害怕都抛到了脑后。作为被保护的好好的对象,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柄四十米长的大砍刀捅进了阮澜烛的胸口。程一榭红着眼眶看程千里哭成泪人的模样,声线不自觉颤抖:“阮哥当时已经半进门了,也许会有不同的判定。”

阮澜烛被程千里扑到床上,他摸了摸程千里的脑袋,十分平静:“也许吧。”

聊胜于无的安慰,都是过过许多扇门的人,自然知道门的界限在哪里。阮澜烛抬起头,慢慢把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,像是要记住他们所有人的脸。他的家人都在这里,他的爱人也在这里,好像没什么好遗憾的。

视线定格在最外侧的一个人身上。阮澜烛笑了一下:“我想和凌凌单独聊聊。”

陈非是第一个出去的,程千里是最后一个。凌久时关上门,胸腔里的心脏仿佛察觉到将要静止的事实,此刻正在努力跳动着,仿佛是最后的回光返照。

这还是一场告别,只不过他才是该告别的那个人。

“凌凌,你不要太难过,”阮澜烛慢慢抱住凌久时,最后一次和他共享体温,“黑曜石交给你,我也交给你,你一定要陪我说很久很久的话,不然我会害怕的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“……我走之后,你一定要找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,但不准太快,我会吃醋的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阮澜烛听他答应的这么痛快,忍不住笑:“凌凌,这时候不是应该说‘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,不准胡说’吗?你这样我更害怕诶。”

“那我这辈子只爱你好不好。”

凌久时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道。

他察觉到箍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紧,身后的人却没有声音,凌久时咬着牙推开了阮澜烛一些,重复:“阮澜烛,凌久时这辈子只爱你,好不好。”

强硬得不像是询问,而是要求。

“我…”阮澜烛对上他的眼神,像是被震慑到,片刻后释怀地笑了,在凌久时颈窝里点头,“好,凌久时这辈子只爱阮澜烛一个人。”

“那我希望你活下去,但我不强求你活下去。如果…如果有一天,你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想我,那就来见我吧,”滚烫的液体滴下来,像在皮肤上烫了一个又一个小疤,“但在那之前,你一定要好好活着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“好了,我累了,”阮澜烛擦去凌久时的眼泪,对他笑了笑,“我要睡一觉,你也好好休息。”

“晚安,凌凌。”

凌久时最后看了一眼在阳光中的人,突然领悟到那句看得见的光是什么意思。他想了想,落了一个吻在阮澜烛额上。

“晚安,澜烛。”

希望你永远平安…幸福。

 

当阮澜烛真的从这一觉睡醒的时候,先涌上心头的不是庆幸,而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慌。

门不会出错,一定有人死了。

他还活着,那是谁呢。

阮澜烛一刻都没有多想,拉开门就冲向凌久时的房间,守在门边的程千里看见他先是一喜,随后被他脸上的恐惧吓到,哆嗦着问:“阮哥…怎么了?”

“是凌凌…是凌凌,”阮澜烛颤抖着撬锁,“凌凌一定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。”

凌久时的门像被箱女发动了技能,没人能打得开,阮澜烛从一开始的失控到麻木冷漠,不用看也知道他的指骨恐怕已经碎了大半,鲜血顺着门板滴落下来,和凝固的血痂混在一起,在橘色的灯下泛着冷漠的光。

这是惩罚。阮澜烛恍惚地想。这是惩罚他在箱女里的隐瞒是吗?他几乎要恨凌久时了,但是他想,只要凌久时完好无损地出来,他就什么都原谅他。

没有人敢去拦他,最后还是陈非看不过去,递给他一张牌:“他或许抽到了这个。”

阮澜烛接过,手指在卡牌上划出一道血痕。

“爱人心脏的回响”——我的眼睛不再流泪,我的嘴唇不再柔软,我的血液不再流淌,但我的心脏将永远跳动,成为永不凋谢的玫瑰。

作用:替对方挡掉一次致命伤。

这是凌久时唯一一件隐瞒阮澜烛的事。

程千里走上前,哽咽着说:“凌凌哥让我说,对不起。”

 

 

凌久时本意是让阮澜烛睡个好觉再面对自己离开的现实,可谁知他一沾枕头就睡着了,关键是他还醒了,只觉得大梦一场,浑身有些无力。

他的胸膛上有一支枯萎的玫瑰,他认识它,因为这就是那张牌的化身。

原来爱人心脏的回响并不是一张必死牌。

他们虽然有这扇门的线索,但无法精确到门内抵挡的伤害是由谁承受,又是如何承受,因为从来没有人在门内抽到且使用过它。凌久时本来也觉得自己死定了,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,如果这张牌付出的代价不是生命,那就只有另一样东西。

时间。

凌久时心头一凛,他下意识想起身,却碰掉了不少东西,别墅里的其他人似乎被这动静惊动了,凌久时听见脚步声停在门前,却没有一个人进来。

看来这张牌还在门上做了手脚。

他一步一步挪过去,靠着墙打开了门。

所有人站在门前,愣愣地看着他。程千里看他虚弱的模样,走过来轻轻抱住他:“凌凌哥,我好想你。”

连程一榭都揪住了他的衣摆。

别墅里的人他好像几个小时前才见过,可他知道不是的。陈非脸上多了一道愈合不了的伤口,卢艳雪消瘦许多,程千里和程一榭长高了。阮澜烛…

凌久时看向站的离他最远的人。阮澜烛没什么表情,眼神轻的没什么重量,像一尊和活着没什么关系的塑像。他看了凌久时一会儿,无声无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
待门关上,压抑的气氛终于散去。凌久时揉了揉程千里的头,想问却找不到时机,还是程一榭把程千里从他的怀里提出来,顺便告诉他阮澜烛的情况。

“你那天进去之后我们就再也打不开你的门了,阮哥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,最终我们确信这是门的问题,门把你关起来了。我们都不知道你是生是死,但是阮哥只愿意相信你还活着,他要再进一次那扇门,去寻找这张牌的详细说明。”

“但门这种东西的随机性太强,每一扇门都有可能存在几百上千个对应的世界,阮哥就一次次试,他后来进去过几次,但这张牌似乎是谁都不能提的禁忌,那门神都被他逼疯了,告诉他你没死,随后这个场景就彻底被销毁了。”

凌久时不敢想象这轻飘飘的几句话背后是何等的疯狂和凶险,杀死门神或许对阮澜烛来说不难,但要把一个智慧不高,大部分存着门的意志的怪物逼得违背门的指令,很难想象阮澜烛到底做了什么。

他一刻也等不下去。

他转过身,听见程一榭最后对他道:“你这一觉睡了两年…阮哥他变化很大,不要怪他。”

凌久时笑笑:“我从来没有想过怪他。”

 

敲门声比阮澜烛预想的晚了一点。

“有事,不见。”

“可我很不舒服,尤其是心脏。”凌久时温柔的声线像在撒娇。房间里的人定力显然比他想的要差一些,下一秒门被拉开,凌久时跌进一个怀抱里。

  

后续彩蛋解锁

评论(73)

热度(6316)

  1. 共43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